小洛臉上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，蹙緊了雙眉問道：“你堂姐的孩子，不就是那個程若琪的孩子？你怎麽會幫她養孩子？”

程若璃聽她說完，也是眉頭一緊，她聽出來小洛話裏有話，不由地問道：“幫她有什麽不對嗎？”

“她！她那種人！”小洛緊盯著程若璃看了半天，才突然想起來，程若璃關於程若琪的那個時候的記憶是沒有的，難怪會這樣，腦海裏轉了一圈，搖搖頭道：“沒事，是我弄錯了。”

她訕訕地收回了話頭，轉頭看向窗外，程若璃也沒有多想，想著小洛是個直性子，如果真的是有什麽事，也不會這樣話說一半不說了。

車裏沈默了一會，小洛又開始問道：“那她的孩子現在怎麽樣？聽話嗎？知道自己的身世嗎？”

“孩子挺好的，很聽話，也很懂事，她當然不知道我不是她的媽媽，但是我告訴她父親是在中國。”程若璃說到程曉曉的時候，情不自禁地彎起唇角，說到最後，聲音越來越小，漸漸失去了聲音。

小洛看著她的神情，思量了一會，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，寬慰道：“孩子好就行，什麽生身父親，要我說的話，你肯定也不認識那人，你就不要管那麽多，等孩子大了，如果那個男的來找，你再告訴孩子實情就好，如果沒有，就一輩子瞞著。”

“孩子見過白陌乾嗎？”

“見過很多面。”程若璃收拾好心情。

“那孩子對白陌乾的態度怎麽樣？”小洛有些緊張。

“一開始不太好，現在挺好的，兩人相處的很好，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她蹙眉看向一旁的松了口氣的小洛，然後她的頭就挨了一記。

“你是不是傻，當然是關心你將來方不方便嫁進白家，要不然我會問那麽多？這樣也好，孩子乖巧懂事，繼父又好相處，那基本上沒什麽可擔心的，若璃，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什麽德，這樣的好事都讓你攤上了。”

小洛一邊說，一邊捧著她的臉左看右看，好像，滿臉的歆羨。

程若璃苦笑了一聲，其實她何嘗沒有受過煎熬，別人只看得到她光鮮亮麗的一面，怎麽會想到她那樣一個高傲的人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，怎麽生存下去的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現在離夢想越來越遠了。

她的目光轉至那雙手，已經沒有往日的纖白和光潔，越來越少的去碰觸她的夢想，看著腳印離那個夢想的舞臺越來越遠，心裏很不是滋味。

小洛也註意到她的異樣，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那雙手，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樣，不由地問道：“那你現在還在彈鋼琴嗎？我記得五年前那個時候，那個林老師不是給了你報名表嗎？為什麽最後沒有看到你參加？”

不問還好，一問就將程若璃牽進了回憶，她笑了笑，語氣有著不易察覺的哀傷，淡淡道：“當時已經決定去國外了，而且那段時間特別忙，根本沒有時間，也沒有條件去學習，所以除了放棄，我沒有辦法。況且……”

“況且你想躲起來，不想讓任何一個熟識你的人認出你來，尤其是白陌乾，我說的對不對？”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小洛卻那麽篤定，她之好點頭默認。

車廂裏又是一陣沈默，程若璃靠在小洛的肩上，回憶起了很多的往事，而小洛同樣也是，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到達了目的地。

兩人排隊進了倫敦眼裏，這是程若璃第二次坐到裏面，白陌乾曾經在這裏告過白，後來她一個人的時候，也看到有不少的新人在這裏求婚，拍結婚照，現在向下看過去，多的是穿著白色婚紗的成對佳人。

小洛湊近，指著下面一對穿著粉色婚紗的情侶說道：“我覺得她身上那件特別適合你，你要是來當伴娘的話，我就給你訂一套粉色的短裙婚紗你穿著肯定比她好看。”小洛一臉的倨傲。程若璃淺笑了一會，說道：“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風頭？”

“當然怕，所以婚禮當天，我一定會穿的更隆重，你就等著瞧好了。”小洛一副男子氣概似的拍了拍胸口，幸福感就像要溢出來一般。

“好，為了你這句話，我就算是不當伴娘，我也一定要到現場去看一下，你是怎麽秒殺全場的！”她伸手在小洛的鼻尖刮了一下，兩人笑作一團。

那天一整天，兩個人都在英國的街道，泰晤士河邊，累並開心的穿梭著，像是回到大學校園一樣，瘋狂地張揚著青春。

只是到了晚上，小洛說要帶程若璃去一個不一樣的地方，那就是酒吧。

“還是算了吧，。要是你喝醉了，我一個人怎麽把你弄回去？我們還是回去吧。”程若璃有些抗拒，酒吧先不說魚龍混雜的，什麽樣的人都有，兩個女生進去，她總覺得不太好。

“去嘛去嘛，就當是為了結婚前為我舉辦的單身派對，好不好？去吧去吧！”程若璃心裏忐忑，但是架不住小洛的一再懇求，也就勉強答應下來，跟著她左拐右拐進了一家隱匿在深巷中的酒吧。

外面看著一片寧靜，只有簡單的霓虹燈閃爍，但是推開那扇門，一大波強的音浪席卷進耳朵，程若璃趕緊堵住了耳朵，跟著小洛繞過人群，坐在了吧臺前面。

“給我來一杯威士忌，還有…果汁好了！”酒吧裏的聲音又雜又亂，小洛原本還想問她喝什麽，看了她一眼，就做了決定，手裏捧著果汁，她的內心還是平靜了不少。

看到小洛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，看著她略帶豪情的舉動，程若璃才看出來，她有些不對勁。

“小洛，你喝的那麽快幹什麽？”但是小洛好像沒聽見，又要了一杯威士忌，程若璃伸手堵住了杯口，大聲問道：“小洛，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？”

“心事？我哪有？”小洛的眼神有些恍惚，她舉著杯再次一飲而盡，這次直接拿了一瓶威士忌，伸手摟住程若璃往一邊的包廂裏走。

“這裏太吵了，我們換一個地方。”小洛已經喝的有些迷糊，說話也不怎麽清楚，程若璃只好先扶著她進了一間空的包廂，掏出手機準備給白陌乾打電話，讓他來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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